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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. 2

第一章在 @鲸鱼与夜空 那

北京的交通還是一如既往地堵,按照這個速度,估計到胡桃裡又得被搭檔唸老是遲到這件事了,以前演出的時候他也經常錄音錄得忘了時間,都是胡海泉在台上想辦法圓過去。在主持我是歌手的時候,默默也曾開玩笑地說,炮哥可要好好感謝濤哥遲到的習慣啊,都是他讓你鍛鍊出這身本領。

人啊,在忙的時候是沒時間回憶過往的。羽泉出道那麼多年,一天比一天忙,每天都像個陀螺似的轉,睡前閉上眼,想得都是明天、下一首歌、下張專輯、下場演唱會,哪有時間回想倆人一路走到現在的過程。現在他閒下來了,面對空盪的日程,大腦也不受控制地開始回憶過往。

在他和海泉剛成為組合的時候,袁總經常調侃他們哪像是朋友兄弟,根本就是蜜月期的小情侶,那時候的他只是笑笑,身體往後靠在了海泉的肩上,回了句你丫就是嫉妒吧。胡海泉則是坐在一旁,當作沒聽到似的繼續吃著烤串。

其實最一開始,兩人之間確實是有些說不清楚的東西在,有時候胡海泉看過來的一個眼神,或是不自覺的一個微笑,都會讓陳羽凡胸口怦怦的跳,那時的他還不懂得什麼叫同性戀什麼叫雙性戀,就只是覺得自己的搭檔真好看。

只是兩個人始終都沒向對方跨出那第一步。

也是不巧吧,還在懵懵懂懂、曖昧不明的階段時,羽泉組合推出來的第一張專輯就火了,兩人也無暇顧及其他的事。

早些年每次當兄弟幾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,偶爾會有人半開玩笑地說,叫他倆快去開個房間,錢兄弟們出,別在那邊眉來眼去的。而胡海泉總是會說,當初兩個人脫光了剩內褲面對面唱最美,如果會發生什麼早發生了,誰有興趣花錢幫他倆開間五星級套房,他們也可以睡得高興,又不是沒睡過同一張床。

其實他們倆之間,並不像胡海泉說得那麼清清白白,這世上也大概只有他們倆知道這件事。那是在紅五月的演唱會後,慶功宴上面陳羽凡壓不住興奮,酒一杯接著一杯的乾,胡海泉攔也攔不住,只好替他喝了大半,搞到最後他也有點醉意,助理看他們倆的狀態,直接幫他們在慶功宴酒店的樓上開了一間房。

陳羽凡其實對細節也記不太清了,只記得比較之下更為清醒的胡海泉攙扶著自己,一起跌跌撞撞進了房間,已經不記得為什麼只開了一間房,但已經喝大了的陳羽凡也沒注意那麼多,進了房間就往床上一倒,準備睡了。

那晚上雖然都是片段的記憶,斷斷續續地無法連貫,但能記得的部分,卻深深烙印在腦中。

他記得自己吐了,記得胡海泉把他拉進了浴室幫他脫了衣服,記得兩人緊貼的唇,記得頭上花灑淋下的熱水,背後冰涼的浴室磁磚,胸口貼著的炙熱身體,記得胡海泉在他耳邊的那聲「濤貝兒」混合著壓抑不住的慾望還有些說不清的情緒,記得滾到床上的兩人,記得胡海泉那雙在琴鍵上飛舞的手緊緊握住他的慾望,記得他自己也急切地向胡海泉炙熱的那裡伸出手去。

隔天中午陳羽凡醒來的時候,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,宿醉的頭痛彷彿有人在他腦裡敲鑼打鼓似的,床頭上放了一杯水,兩顆頭痛藥,和那人熟悉的筆跡寫著,「濤貝兒,先吃個藥,我在樓下吃早餐。」

在那之後,胡海泉的態度就像那晚沒發生過一樣,陳羽凡幾次試著找他談,但都被他帶開話題或躲開了,直到陳羽凡終於忍不下去,在工作室堵到了他,當時他十分憤怒,覺得睡就睡了吧,怎麼能當沒發生過。

胡海泉只是靜靜地聽了他罵了五分鐘,回了他一句,「你有想過如果我們在一起了,羽泉怎麼辦嗎?」

當時年輕氣盛的他,沒有思考便回了句,「怕什麼,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承擔一起面對。」

胡海泉看著他,說了「我了解你,一談起戀愛,就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你愛人的好,知道你有多愛他,我可以一直隱藏下去,但是你藏不住的。被人發現過後,羽泉怎麼辦,音樂怎麼辦?」

陳羽凡當時愣住了,也是他太年輕,如果再來一次的話,或許他會回答,那我們試試看,沒有試過,怎麼知道不行呢?但當時的他們音樂夢才剛起飛,遇到可能終止音樂的難題,確實讓他遲疑了。

胡海泉看著不知所措的陳羽凡,只是低頭笑笑。「我知道你是真愛音樂,我不會讓你面對愛情和音樂二選一的選擇的。」

車陣好不容易移動了一小段,陳羽凡趕緊回過神來,但也才前進了十幾公尺又停下了。他嘆了口氣,又點了根菸,但沒有抽,只是看著煙裊裊上升,擴散到整個車內都有些模糊不清,止不住地想起了胡海泉寫到那首《親愛的》,當時拿到那首詞的時候,是半夜胡海泉傳過來的,陳羽凡就看著詞,抽菸抽了一夜。

他自認不是讀書人,但他認為,要了解一個人,最好的方式,就是從他的文字、音樂和各個藝術面下手,無論是歌者還是筆者,在創造時,總是會有些自己的想法和個性不經意的流進自己的創作裡,而身為胡海泉二十年的搭檔,也是第一個看到他作品的人,他相信他有資格說,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胡海泉。

但胡海泉也不是什麼東西都給他看,他會知道這件事,也是有一次兩人剛好拿錯了手機,他壓不下好奇心,點開了那人手機裡標註著心情隨筆的檔案進去看。

裡面有一段話,胡海泉從未發表也從未公開,卻是陳羽凡無法忘懷的話。「對你的戀慕如同泉水,靜靜地淌著,卻怎麼流也流不到盡頭,終流進了心海,在平靜的表面下肆虐著。」

他並沒有跟胡海泉提過這件事,就算胡海泉知道,他也從沒提起。

有時候陳羽凡會想,或許,如果羽泉的第一張專輯沒有大賣,或許,如果羽泉不是那麼紅的組合,或許,這個社會再包容一點,兩人是不是...

但那麼多或許,都是沒有用的,唯一的現實便是這個世界,於是只能在這個現實中努力,在這個現實中掙扎。

陳羽凡滅了燒到一半但一口沒吸的菸,握著方向盤,跟著前面的車子緩緩的移動,這北京的交通其實也像他們倆一樣,動彈不得。

-end-

靈感來源是某個訪談,炮哥在愛情、音樂、自由裡面選擇放棄音樂,濤哥後答,不選,選擇放棄生命,於是就想,炮哥應該這輩子都不會讓濤哥有機會面對這個選擇吧。

下一章 @caindruids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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